火车都

听,云彩在歌唱

更新时间:2024-04-29

听,云彩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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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日影下,有种孤单的黑暗存在。

我还是没有回来,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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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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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饱满的俗世生活之外,我们常常希望逃离。

于是,收拾东西,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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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对自己真实说话更令人觉得安全。那天,在香格里拉,我说,所以很多事情,其实我都不会说。

但是,远行前,我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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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以喝青稞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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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晕了,VI也昏了。

都吉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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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絮絮叨叨的话,也许没有矫饰,也没有浮夸。

宴席终究会散。

从梅里回程,就是一步一步走向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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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留在当下,有的向北。

我一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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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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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写游记,这个作业留给她做了。俺就写些断想吧。

关于人的记忆,关于景的那些个印记。

有一天,当记忆老去,文字却能鲜活地在阅读中存在。

不会丢弃,也不会被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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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有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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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过后的石板路上,会散发出味道。流逝的,清新的,寂寥的,还有骨子里的风霜。

能嗅闻这些味道的,也就触摸到里面记录过的一切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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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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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藏两次,见到的多为藏族,却没几个真的相处过。

云南的20天,见到的不全是藏族,相处的却多为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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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洗照片了,阿里要的。

每一次带队,他别的都不要,只要能给他寄去一张雪山的照片,他已经有100多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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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大水车的广场上。

蓝色的抓绒衣,发白的牛仔裤。

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我们不过是他常带的客人中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我却很?嗦。

终于得到了回应――“叫我阿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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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以后,记住的却不止是如今机子里存放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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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们出来的,是两个扎西。一个扎西次仁,一个茨仁扎西。后者的名字全称很漫长,居然有10个字 “茨仁扎西永宗次里德吉”――读着都拗口,直接叫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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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都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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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的丰田4500。

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去西藏阿里,我们包的车也是4500,差别只是那次我们是白色的。

现在给我们开车的,名字居然是:阿里。

手机里有一条来自哈尔滨的信息:刚看到一辆丰田4500,突然想起了阿里。。。。

收到的时间是8月29日的7点59分。

Vivi发的。

我知道,她也还在怀念。我说她和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她说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可是云南回来,让她知道了自己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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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副驾驶位置,除了阿里,此行其实就是我们三个和人打架打不赢的弱女子。

不知道第一次他见了我们仨,是什么印象。

没有热情,没有招呼。

都吉是在新城上的车,他的住所附近。他的名字却是后来才慢慢知道的。他刚来丽江,跟着阿里熟悉线路。上车后才互相认识。

他坐的位置,其实是行李的位置。我让他往前做,怎么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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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格里拉喝青稞酒的时候,阿里说,其实那时听我的问话,他心理感觉很舒服。因为,我对他的态度很好。

至少,对他不淡漠,当作一个同行的人。

都吉说,因为我,也让他很感动。因为我总回头让他坐到前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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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开始就预告了我们之间的相处将是云南故事里最美的一段记忆。

可惜,出发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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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着棉布红红蓝蓝的帽子,颜色艳丽也跳脱,被第一次见的VIVI认为很特别。她看过去很娇小。很需要有人去保护。

离开丽江之前,忍不住都想顶着这样的美丽,留下各样的妩媚。

四)

和嘟嘟提起出行的时候,他很干脆地说去梅里。

在远处看花看风景,虽好,终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终折不得一枝回去。独自潇洒的景致,兀自美到极致,大象无形。

梅里,能给我一个眼眸么?

飞来寺似乎就在云和天的交界处。

森森连岭,迥箫垂雾,凝泉散发。各样的山形枕着寒流。

梅里山庄的晚上,我和vivi绝望地看着《卡瓦格博》在机子里一遍一遍的放。绝望地看着外面雨帘如此沉重地收不起。

情心是谁都有的,累世不息。雨季看梅里,就像一种危险的恋情。

惶恐也激昂。

疑似旷野里有白光在上空划过,转瞬跃入命里的另一个边界。

怎么才能掬起你那圣洁的模样?

梦里的雪山如此清晰,清晰如能触摸到的脸。

凌晨的时候,我们都起来了。

我和VIVI居然都一起梦着卡瓦格博。

阿里走了进来,看了我们一眼,说可以看雪山了。

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也许正在替我们高兴,也许什么都没有。

梅里群峰的绝色,他早已阅过无数。

昨晚的计划是,今天是看不到雪山的,早晨6点就出发。

但我们很激动,天居然晴了,晴得可能看得到日出。

没有二话,我们都冲了出去。

都吉没在房间找到我们,也出来了。看到我们说他昨晚就知道今天一定能看到日出的。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半夜里,他觉得冷。

他替我们感到高兴。

梅里雪山的脚下就是他的家乡。

他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雪山的美丽。

我说我高兴得很想拥抱人。

天慢慢有了亮意,梅里十三座雪峰也慢慢有了轮廓。带着薄雾的卡瓦格博安详也沉静。

我没想到它那样朴素。

朴素且真实。

神光立在莲河之畔。

我心皈依。

天色开了的时候,云雾也逐渐多了起来,群峰坐落在宫殿里,阳光打到顶上,成就了迷人的金色。随着金色的到来,大幕却开始慢慢的拉上了。

我们是幸运的。

一定是带来足够的诚意和善良,卡瓦格博才给了我们那么大的惊喜。

卡瓦格博!

(五)

时光飞逝,转眼这些陈年往事,都已经像前世一样久远。正因为中间隔着够久的距离,回头望去,反而能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抽离心情,隔岸观火般地看出许多往事间的关联与因果关系。

――《该生素质太差》

《该生素质太差》是客栈里我和花最喜欢的一本书,写台湾广告“教父”之称的孙大伟。这句话写在前言。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们已经从梅里回到丽江。

还不够久远的,到现在不过半个多月。但也只能回头望了,许多事情也因为有了这样的抽离,才知道中间的曲折。

阿里给我的印记,从雨崩才开始。

我一直觉得他不是一个很轻易就愿意表达的人。

只要没问,也就无话。

花和vivi在车上八卦,开都吉玩笑的时候,他偶尔笑笑,但从不参与评论。

我在前面坐着,听着后面的聒噪,拍着窗外的风景或者假寐。

其实他很帅气很年轻,不过20几岁。

沿路似乎到处都有他的朋友。而且之间的距离似乎也都相距很遥远。

修路的,过路的,小店的。老的,少的。。。。

他的声音、动作、处事似乎都和他的年龄很不相当,显得成熟和老道。

他给我们的安排都很妥当,而且能尽量满足我们的意愿,却一定不会有过多的枝叶。

我不知道他怎么形成这样的状态的。

我喜欢看他笑的样子,笑起来有着羞涩的灿烂。

他带着我们,却揣着自己的世界,对我们有着一些些视而不见的隔离。

我们是梅里的路人。

这一片则是他生活的空间,无数次行走中的驿站。

除了我之外,另外两个傻妞都不知道雨崩是什么样的地方。

一个是因为“雨崩很轻松,老人家都能走,走一个小时可以休息半个小时”忽悠进来的,说的人故意省略了这个“老人家”前面有个定语:“骑骡子的”;

一个是“不会累,你这走了百里的人,没问题”忽悠来的。当然忽悠她的人是我。

我不仅忽悠这个,还忽悠她买了徒步鞋和抓绒衣。

她们出来的结果是――听到爬坡害怕,看到雪山脚软。“我浑身好像被人抽打一样”。。。。

(六)

雨崩在梅里雪山的脚下。上下两个自然村,总共不过二十多户人家。

没有公路,当然也不通汽车。进出全靠双脚或者骑骡子。

越不方便的地方,也就越容易成为世外桃源。

何况它就在神山的下面。

其实选择了梅里,我也就选择了这里。

所以,即便花和vivi不去,我还是会去。

到西当的时候,阿里还没决定好是否和我们一起进雨崩。

因为都吉可以带大家一起走的。

他可以呆在西当一直等到我们出来。

很惬意,也很舒服。然后看着我们一脸疲惫。

我还是希望他能一起走。同行的人,我一个都不想落下。

出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声地叫唤了他。

很开心的是,他终于答应和我们走在一起。

上山之前,阿里很认真的问了我们,是否要骑骡子。因为半路上不会再有骡子可以雇了。他曾经碰到一些徒步态度很坚决却在半路走不动的客人,害得他得折腾下山到处找骡子,然后再上山。

他觉得我们不行。或者中间有几个不行。

于是,不过上坡七八分钟,立马就有两个家伙气喘如牛了。

都吉只好奔下去给她们找骡子。

从西当到垭口,我们得连续上升一千四百多米。垭口海拔3900多米。

骡子很高大,大部分人都把它们当作马。当然铁蹄也不例外的够狠。因为雨季和骡子铁蹄践踏的原因,雨崩的很多路面显得非常泥泞,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骡尿。是泥还是粪。你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除了高原的原因,从强度来说,雨崩并不难走。应该说只要有足够的坚持,都能走下这20几公里的路程。

我属于体力很差,但很愿意坚持的那种。好在有阿里愿意陪着。

其实,我对海拔还是很敏感。

连续三年都是在西藏四川晃荡,常走在海拔4000多米高的地方。西藏阿里地区不用说,那年和亚克去甘孜的石渠,整个县的平均海拔就是4000多米。3000多米对我来说,是一个要适应的高度,适应了就啥事没有。

我们要走的山坡刚好就是这个高度。

头也就在我的预料之中疼了起来,也开始冒冷汗。

阿里看着我吃下一片药,知道他挺担心。

但他没说什么。

我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走。走了就会好起来,我相信。

沿路树木的年龄都很老,枝叶长得很肆意。这样一个润湿的季节,让森林显得富有韵律而且舞姿密集。

我们的话语也慢慢洒向路面,协调着脚下的节奏。

他会告诉我他以前的故事,告诉我休息站里的那些菌类就是有名的松茸,告诉我他曾经怎样到山上采摘这些东西然后去卖。

告诉我他会一个月来神瀑转经一次,每一次心里都很虔诚。

他会告诉我他的父亲是个老师,但身体不是很好。他姐姐才是个当家的。

。。。。。。

他说我们是他带的客人中最好的。

他觉得带我们很轻松。

他本来想交代我们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他知道的东西,也知道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很想去西藏看看,因为他就是藏族人。只是他们的语言和拉萨的藏语不一样。

他很羡慕我去了西藏,而且不止一次。

。。。。。

我发觉其实我们很默契。

很多感觉不需要说出来就能理解。

他经历过太多事情,所以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那种成熟。

他拒绝了父母在他年少时给他定的婚姻,说就是去当喇嘛了,也不愿意和那女子结婚。

然后去了香格里拉,认识了现在的媳妇。他们一起来到了丽江住了下来。

他说他至少要在丽江住上十年,要我还能来云南,还能来看他,还能去他家玩。最好今年过年的时候能来和他们一起过。

他也会骗我。

走到一条比较休整的路面时,看到沿路都是飞翔的风马旗,他说垭口到了。

等我走了半天还是在爬坡,他才笑着告诉我,垭口还有好一段呢。

我们就这样走进了雨崩。

走进雨崩丰繁的美丽。

同时走进心里的,还多了一个朋友。

到达下雨崩的时候,已是中午1点多了。我们住进了村口网上有名的“徒步者之家”。

窗外,是神女峰缅茨姆和五冠峰下仙境般的静谧,有着神奇而且震撼的力量。

(七)

天气很好。

一个去神瀑的女子被抬进了楼下的房间里。昏迷不醒。

很多人围着。

高反。

放行李的时候,发现房间的墙上有一段话:

雨崩很美丽,但来雨崩很失意。一是徒步进来,感觉很累;而是去神瀑的时候,到后面那段没能撑上去,最终没见到神瀑,很是遗憾。希望后来的人不要像我。最好能和自己亲爱的人一起来雨崩。

神瀑在卡瓦格博主峰南侧,传说是卡瓦格博从天上取回的圣水,能占卜人的命运,消灾免难,赐恩众生。因此藏民们朝拜神山,必沐浴神瀑,让圣水洗净从前的罪孽。在圣水之下沐浴神的惠泽,洗净所有的痛苦与孽障。

阿里说我们现在就去神瀑。来回六个小时。总共也是二十几公里。

吃完东西,现在是下午三点。

我说我们走。天黑之前怎么也要走出森林。

那一整天,我徒步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那一路的风景装满的诗也装满的期待。

最后在神瀑下面转经的只有我和阿里。

我们都被瀑布淋得很彻底。

阿里说转经后被圣水淋湿的衣裳是不能马上换洗的,要三天后才能洗澡。

说的时候,态度很诚恳。

那天是奥运会开幕的时间,8月8日。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9点了。身上的衣裳早已在风中干透。

到村子的时候,我们已经看不到脚下的路,踩着阿里和都吉的步子一路摸回客栈。

开幕式当然没看上,也没有电视可看。附近有电视,但阿里说他去看了一眼,都是男的,我们还是不过去的好。我没想到他那么细心。-

细心的还在路上。

没有他们俩,vivi 和花也许和在房里留言的那个人一样,留下很多的遗憾。

上山的时候花是搀着上去的,下山则是架着下来。快到客栈全是上坡,都吉一把抓着vivi的手把她一路拉上去。

不能去想如果。

如果我们和别人凑在一起来雨崩的,别人会迁就么?

换成别的向导,他能这样照顾人么?

我和vivi说,我们很是运气。真的要感谢他们。

她说是。

回来的那几天,她一直想着云南,想着梅里,想着雨崩。

她说其实那个地方这所以让人如此留恋,想念,更多的是因为那些人,而非那些景。以后有朋友去那边,她会很自然的建议他们去找阿里,去找都吉。哪怕,是为了延续自己对他们的思念。

我说有时觉得自己很自私,会希望他们碰到的客人当中再也没人比得上我们的好,我们之于别人是最特别的。

不是因为我们很强,很能走,而是因为一路的辛苦和了解让我们互相都变成了很好的朋友了。

所以,在短信里、在qq上听着纯良质朴的都吉叫我一声:“姐”,我心里会有种亲人般的感觉;接到阿里来自远方的一个个的短信,那些短信会让我满是牵挂。

离开丽江之前的晚上,我给都吉、阿里的告别短信里写下了:再见,我亲爱的藏族兄弟。

我真的希望,当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他们还是曾经的模样。还是曾经的都吉,曾经的阿里。

(八)

香格里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寄予了人们所有美好的愿望。

所有的愿望都能在这里实现么?

那天的晚上,我们五个人一起吃腊排骨火锅。

还有青稞酒。

这是我们看到阿里最动情的一次,也是云南之行的最后一次。

他说了以前的客人,说了自己,也说了我们。

执拗,个性,也可以恣情。

不善言谈的都吉,能做的就是很真诚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他想说的话,其实我都能明白。

他很纯真。会在乎村里人对他的议论,会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希望他更能做好自己。不是做别人话里的自己。

我想他会的。

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是9月10日的晚上的十点多,收到阿里发来的信息,他这几天都在香格里拉。问我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其实,我应该猜得出来。

他就在世界最大的那个转经筒边上。一个人。

我们在经筒边转经的时候,我问过他以前常来这么?

他说常来,没什么事就来。常走的还有松赞林寺。

一直很想在奔子栏好好地吓唬他和都吉的。花一直认为我可以成功的,因为在大理我们已经拿亚克试过了一次。

可惜他们在二楼,我们在四楼,最后没有成功。

他用短信告诉我,他们没吓我们就已经很好了。

然后说我们到神瀑转经是应该三天不能洗的,我们却洗了。

我说,神灵看得见我们的诚意,而如果心存恶意的人,即便他形式做得再好,神灵都不会护佑他的,这样的神灵才是我心目中最值得我信仰的神。

人有时需要一定的心灵与精神的寄托的。信仰是生命轮回的精神支柱。

在雨崩,沿路奔涌的雪水边垒起的无数玛尼堆,告知着生命的各种期翼。

雪水昼夜回荡着人们的祈祷。

我们从很遥远的地方来,寻觅离我们生存环境越来越远的自然生态、生命灵动的气息,而万山千水,最后会回到哪里?

我们也在寻找我们自己,寻找内心最真实的感情。

这些感情也许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前往虎跳峡的路上,我们得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就在昨天一块落石砸了两部正在行走的车辆。

最后我们没去成,当然原定的20几公里徒步也就没再走成。

更不好的消息是我们的车还要在镇上和另一拨出发去梅里的人换车。他们是微型车。

吃饭的时候,vivi说,不知道那一桌是要坐我们车的人,我们得集体仇视他们一眼。

于是,每一桌我都想仇视过去。

坐上别的师傅开的车,我们回到丽江。

说好第二天聚会啊。

我们都觉得还会见面的。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vivi还有好几天才回昆明。

但是,第二天早上的一个电话,阿里说已经在前往大理的车上,因为家人生病了。

拉市海逛一圈回来,VIVI最后还是先行回到了哈尔滨,我们则又去了泸沽湖。

都吉去了梅里。带队。

而阿里呢?开始音讯全无。

音讯全无。

有个晚上做梦,居然梦见了是阿里的父亲生病,而且病得不轻,因为他说过他父亲身体不好的,因为他去大理是家人生病了。

我告诉花,我说怎么梦到这样不好的事情,人家知道会很不高兴的。花安慰说,梦里的事情和真实的事情是相反的。

真的是相反的么?

老人家说,起床之前把晚上所做的噩梦说出来,就会没事的。

我跟花说了,我希望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没人知道。

再次接到阿里的短信,我已在前往昆明的夜班车上。距离梅里回来,已是第九天。

(九)

泸沽湖很寂静。

我知道那个叫洛克的人曾经在里面一个小岛上呆了很久很久。

为了寻找天堂,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并最终找到了他认为的天堂――云南。也许,也因为了他的发现,很多目光才会聚焦到丽江。

洛克是不是很怕回到那个浮躁喧嚣的世界?要不怎么会一个人呆在丽江27年?27年的生死之旅啊。他走过这附近太多地方。

他其实是一个很卓越的孤独者。

人经常在寻找自己的家园,只是思路不同、方式不同、路径不同而已。

云在天空里,生动、飘逸。

我们到达的那天,是泸沽湖这一个月天气最好的一天。

罗桑益世活佛的母亲就在湖里面。恬静,楚楚动人的摩梭女人。

那一年是反右。

去过西藏哲蚌寺。那是藏传佛教格鲁派最大的寺庙。

罗桑益世是哲蚌寺甘丹赤珠第五寺活佛。获得格西学位后,他回到了丽江。回到泸沽湖。

在摩梭家访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头像:慈善、充满智慧。

温润的风越过格姆女神山,在湖边吹起口笛。

湖水的神采亮如脉脉的眼眸,有种美丽的沉默,遍野遍山都是无边的婀娜。

一颦是一则神话,当它一笑,我歌无限。

我踏着琴键,走向你。

(十)

丽江让我觉得安全。

很奇怪的感觉。

边上是有村庄的,有很多家庭的旅馆,很干净、很干净,几层的楼房,水泥的楼板、光滑的地砖。但看完了,我还是带着花逃之夭夭。

最简单的解释是,古城里,和我们一样同类的人多。

蜗居在那些曲曲折折的老巷子里,有很多角落安静也惬意。当然也有很嘈杂的客栈。

关键是这里好找出门的伴或者线路。

所以,我不是很失望。

很安心的去接受各样嘈杂。想安静的时候,躲到那些人寻不至的角落即可。

于是,能发现很多有趣的事情,有趣的人。

一个女孩追着会敲鼓的店主说要跟着学,想当他的学生,说好一周来几次;

一棵树很高大,开满细细碎碎淡黄色小花,那是槐树,当然花就是槐花,那是槐花的真实形象;

一个小学的教师办公室被人租走了,取了个名字叫“牛逼生活”,所有窗户都贴满了主人和他朋友写的打油诗。这个主人居然名叫:“老薛”,当然我们也立马给我们福州的“老薛”发了信息,说他在云南掉落个老哥,告知他要来认领下;

有家店做木雕的,不小心走进一次又一次;

那个西双版纳的帅锅诱惑我们买了n条围巾,说这样打扮在酒吧能迷倒一大片;

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店铺里买了主人自己做的各种酱料;

那个外国靓妞身边的男子怎么可以如此让我们觉得不够协调?

那个东巴老人我们怎么偷拍,镜头都是模糊的?是不是有点妖邪?

那些个厕所怎么可以如此不像厕所,显得很文化的样子?有靠背椅,有鲜花,蹲厕居然可以边看碟片,边听歌;

那里的环卫人员,都是纳西族女子;

有名的樱花屋酒吧,是丽江酒吧的鼻祖。可惜,故事里的那个男子和韩国女子已经分手了,但酒吧还在,在的还有更多的酒吧;

四方街跳舞的老人,穿上“披星戴月”,每天固定时间来跳舞。她们告诉我,不累;

喜欢那里的“甩手粑粑”啊,喜欢那里的东巴烤鱼。

“走路要小心哦,路面很滑,”话音刚落,“扑通”说话的花摔了;

扎西带我们去吃农贸市场最好吃的腊排骨火锅,逃票进黑龙潭,他身边那个广东美女居然问我们福建是不是在四川附近,很无语。花说这个叫“绣花枕头”;

。。。。

早晨的古城,雨中的古城,阳光下的古城

我们流连。

蜗居的幸福啊。

窝在被窝里看我们都喜欢的书,一起读书中好玩的句子。

喝着咖啡,吃着面包,把脚翘到最舒服的高度。

看电视看电脑,某人到处视频。

这个时候的福州38度,古城夜间10几度。

真的想伏在这样的绵柔里,细听屋檐下布农铃的声音,清脆悠扬。

我们逃离。

浪迹的玫瑰,不知归宿,在这里沦陷。

希望时间重复。

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人喝醉,埋起头来哭泣,放下所有的虚幻。它就是家。即便这个家是暂时的。

被忘记,被记得,都是别人的事情啊。

我希望我的文字记得。

(十一)后记

回昆明是晚上的车。

夜里12点,接到阿里信息。

他不知道我在车上,也不知道我们其实已经离开了丽江。

他希望我们多留几天。

我们惦记他。是因为后面他发生的事情,让我们牵挂。

那个曾经和他定亲的女子,已经把他告上了法庭。

不仅告上了法庭,还到家里把他姐姐给打进了医院。

官司从德钦到香格里拉。

一个关卡又一个关卡。

现在终于结束了,但留下很多疤痕。

他还会留在丽江么?虽然他想,但家人还是希望他留在香格里拉。

能经得住事情的人,也更容易强大起来。

我还是希望再次去云南,去看他,看都吉。

还是希望那时见面的时候,他们都很好。

天上的云彩都在歌唱啊。

歌词里有太多太多我们的心愿和祝福。

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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